Ultrazul

Abre las puertas del olvido labio a labio.

把LFT当围脖用,很话痨经常吐槽,被关注会紧张所以在最好不要关注(取关随意)。

单纯看文的话红白:Ringeril
单纯看图的话汤:r-ultrazu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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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原薰

因为之前在别处的博客挂掉,把搬运的旧文另起了一个子博客放置。见下方Ultrazul·时空隧道↓

这边主要存放二次元评论和杂物。三次元影评之类的放在了豆瓣上。

逐渐变成现充。
想要永远和小熊在一起的千年女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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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血源/魂3】DREAM OF A BURNING PILE(猎灰无差)

感觉没写好,不想搞了。
总之是送花的灰和想要把灰的灵魂抠出来的小猎。难得有点双箭头的感觉,但还是平平淡淡不知所谓地结束了。


===


鲁道斯审视了一阵灰烬递上的亮光,然后把它还了回来。“这两个灵魂结合得太紧了,我分不开。”他说,“要怎么使用,你先考虑一下吧。”


灰烬有些迷茫地接过灵魂,它捧在手里看起来像氤氲成了气体的黄金。猎人站在篝火旁等着,看着他把那对使命而言十分关键的物品在木箱里收好。


"你的灵魂是什么样的?"从其他位面漂流而来的上位者问。


灰烬隔着头盔投来不甚明晰的视线,似乎对猎人提出的问题感到奇怪。“我的灵魂?”他反问,“没有什么特别的。我身体里装的都来自沿途的敌人。如果不是防火女帮忙,死一次就都没了。”


就像祂在猎杀之夜融进血液中的回响,猎人理解了灰烬的意思。祂有时候会把灰烬用不着的无主灵魂拿在手里把玩,像把玩着一团微光。如果灰烬在旁边,祂偶尔还会捏碎它们,看着它们闪烁着融进灰烬的身体。


“别浪费了,”灰烬会小声抱怨,“而且再怎么说——”


猎人偏过头看着他。


“——再怎么说它们曾经是活人。”灰烬继续道,然后立刻为自己优柔寡断的论调感到难为情,像是这世道还真的有什么活人和死人的分别。他把脸转过去,用歪斜的螺旋剑捅了捅营火。新添进去的不死人遗骨已经开始燃烧,发出轻柔的噼啪声。


猎人坐在稍远的地方等着灰烬重新灌满原素瓶,整理好武器,然后走过去靠在祂旁边。整个祭祀场重新陷入寂静。除了火的声音,只有角落里圣女轻柔的祈祷和铁匠经年不息的打铁声。


像猎人之前要求的那样,灰烬脱下会让体温过低的上位者感到灼痛的金属盔甲,穿着棉布里衬蜷在祂腿上。


“你已经好了吗?”灰烬问。


猎人走神了一阵子,之后才反应过来灰烬指的是先前的战斗中祂背上挨的一刀。小王子的奇迹对祂构不成什么威胁,但被燃烧的大剑劈砍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。猎人也说不好是祂太久没有猎杀而手生了,还是对方瞬移闪现的能力有点不讲武德。


“好得差不多了,我事先准备了血。”猎人回答,“就是需要睡一会儿,我累了。”


“那你睡吧,”灰烬说,“我暂时也不打算出门。”但他还是盯着猎人。猎人伸手把他挡住额头的头发拨开,露出那双灰色玻璃般的眼睛。灰烬的手指还勾着猎人外套上复杂的皮带扣,像一个神经紧张的孩子。


“怎么了?”猎人问。


“鲁道斯说,洛斯里克王子是因为不愿意传火才和大王子一起变成那样的。”灰烬回答。周围灼烧过的焦炭味道更重了,连空气也干燥起来,可能会让上位者伪装的表皮皴裂。猎人通常会抱怨一两句,但祂现在很累,灰烬也显出疲态。祂决定暂时绕过这个话题。


“你不该和我商量这种事。”猎人用手把灰烬的眼睛遮起来,像是要敦促他进入睡眠。这对余灰的意义有限,他们唯一的休憩的时间就是暂时死亡后通过营火重新聚拢的过程。灰烬坚持把话说完。


“他们说传火是诅咒……”他说,“你当初为什么要回到你自己的诅咒里去?”


偶尔有几次,时空混乱之地中位面的波动会把灰烬扔到猎人的世界。那不算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,毕竟新的月亮将城市封锁得太久,狂乱的血腥气息令灰烬难以适应。相比之下,洛斯里克的萧条景象反而显得极为宁静。所以灰烬大部分时候都留在猎人梦境的工坊和花园里,除了铲土栽花和清洁银具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。这相当于是抢了人偶平时打发时间的工作,于是她会花更久的时间坐在花坛边打盹,或者跪在墓碑前祈祷。


这件事其实不合常理。在梦境易主之后,猎人已经不知道她在向谁,又是为了谁祈祷,只当人偶延续着受造之时被印刻的习惯。但灰烬对这些一无所知,对他来说一块墓碑不过意味着一个久远的死者。他时常把装饰完桌子之后剩余的花放在背靠着树的墓前。可能那个地方在小小的前院里看起来格外清净,几乎是一片突兀的空地,因而引起了他的注意。在放完花之后,他还会顺手清理附近的杂草。猎人总是坐在桌前,隔着门框看着,手里端着一杯仅仅是用来模拟人类姿态的茶水,和祂的情绪一样几乎不会泛起涟漪。


灰烬曾在闲聊时不经意地问起那到底是谁的墓。墓碑上的纹样复杂模糊,没有一个能清晰辨认的字词。


猎人垂下眼睛,盯着手里的茶杯。“那是我的墓。”祂说,并且在灰烬来得及吃惊之前就把话接了下去,“不过别误会……我不会像你那样从棺材里爬出来。在这里死亡是一种出入梦境的仪式,墓碑只是证明我曾经离开过。”


灰烬并没有评价什么,似乎在努力地消化新的信息,就像他总以礼貌而无害的迷茫态度面对梦境中的一切。只不过他许久没有再去那个墓前放花。猎人只当身为不死人、被动地被剥夺安眠的灰烬迁怒于这个世界对死亡的轻率,毕竟祂在最初的选择中仅仅出于软弱和恐惧就随意地抛弃了梦境。猎人短暂地想象了灰烬在花园中捧起自己被格曼砍下的头颅的样子。即使作为无法死去的人,他应该也会为死者哀悼,甚至流下半途被余火蒸干的眼泪。如果在更早的年月与灰烬相识,直视过那种悬而未决的死,猎人也许不会在离开梦境后依然为难以解释的人类弱点所困——无论是有害甚至致命的好奇心,或者是对游荡于城市中的幽灵们的眷恋。猎人并不觉得这种意义上的回归是值得宣扬的事,因而从未与灰烬分享过。


灰烬倒是一如既往地从未往更复杂的方向思考。某一天,他简单地在院子里叫住猎人,手里拿着几朵花。质朴的白花像平时那样用绳子缠成一簇,散发着不会刺激神经的缥缈的甜香。


“我只是觉得,主人还在这里的话,往墓碑前面放花有点尴尬。”灰烬说,“要不直接给你吧。”


灰烬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腼腆,甚至没有抬眼看着祂,只是唐突地把那几朵花递到祂面前,像是传递一杯过烫的茶水。猎人接过花,忍住不去指出它们终究是从祂的花园里采来的,因此不能称得上真正的礼物。那被余灰灼烧过的脆弱花茎奇特地弯折着,却并没有因为高温而损毁,像是自行接纳了另一种存在的好意。于是猎人在稍微整理了一番之后,把它们装饰在记忆祭坛附近,由沉默的女性雕像捧在手中。


但它们这会儿多半已经凋零了吧。猎人想。即使在梦境中,真正永恒的事物也极为稀少。


猎人在祭祀场的角落醒来。周围比工坊与花园更冷,而且不正常地阴暗,连圆形阶梯中央的篝火都不再燃烧。总是把周围的空气烤得燥热的猎王者已经走了。猎人心想也许是祂休息得太久,而灰烬的使命毕竟在于延续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,因而多少显得有些急迫。于是祂起身去寻找他,以为他像往常一样有些鲁莽地率先卷入了同难缠敌人的战斗。


然而目之所及的风景都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静谧。在古怪扭曲、仿佛被无形漩涡牵引的建筑物中心,一小团跃动的火光显得格外孤寂,仿佛很快就要熄灭。灰烬坐在那里,像是故意等着猎人一般。可是当他开口,那被烧灼过的声音其实宣告了所有等待的终结。


“我不知道你会来。”灰烬说,没有解释自己不叫醒猎人就擅自跑到这里的原因,好像极力避免暴露某种令他感到羞耻的念头,“别走太近……也别碰我。我烧得太旺了。”


而吞食灵魂的初火比他形容得还要贪婪。就在猎人面前,那火焰长久忍耐的饥饿爆发了。战痕遍布的陈旧铠甲很快和枯槁的血肉融毁成一体,在头顶形成与王者名号一样虚无且丑陋的漆黑冠冕。眼眶随之凹陷下去,玻璃似的眼珠不知所踪,被毁坏的喉咙甚至无法发出尖叫。颤抖的焦黑手指以一种迸发的自毁姿态伸向火堆中的螺旋剑,仿佛一个世界在外神面前揭开宏伟的幕布,暴露其中荒诞而残酷的本质。


在新的柴薪能够将螺旋剑举起之前,冰冷的上位者叹息一声,按住了他的手腕。


“把他还回来吧,”上位者说,“只有灵魂也行。”


甲胄残片和内里的骨骼太过焦脆,在利爪探入的时候仅仅将表层烧得皱缩就再也无力抵挡。胸腔中曾有一颗停滞的心脏,然而连同肺腑一并扯出的只有遍地焦痕和干枯的血迹。柴薪无声地跪倒下去,和猎人手臂上残留的肉体渣滓一并化为飞灰。


只有一团蓬勃的金黄色留在烈火噬咬的掌心,在太阳彻底熄灭的黑暗中发出孤寂至极的辉光。猎人捧着那团光,以目盲的眩晕感注视着它。然而在其中跳动的灵魂是如此混沌、混乱、边界模糊,难解难分地纠缠在一起,像是混杂了无数太过致聋反而极度空寂的呐喊。


何况猎人终究不知道灰烬的灵魂是什么样,就连灰烬本人也无法回答祂。祂尝试回忆那张缺乏血色且总是神情平淡的脸,那种笨拙、紧张又毫无保留地向祂伸出手的姿态。没有名字、成不了薪的余灰该由苍白又干燥的事物构成,和灿金的太阳的辉光没有丝毫相似之处。


在确信没有方法能将灵魂分离之后,猎人把这团最后的光握在手中,触肢收紧力道。迸裂的瞬间,它明亮得几乎在祂手中燃烧,碎散的细小的光点却无法在祂身上沾染任何色彩。灵魂残片轻柔地掠过祂的衣摆,没有寻到任何归处。


猎人在祭祀场的角落醒来。灰烬站在旁边盯着祂。


不远处,安德烈单调的打铁声和圣女的祈祷仍在继续。猎人尝试把麻木僵硬的腿伸直。灰烬已经穿好了盔甲,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。他说猎人睡得比平时还久,甚至让他觉得再不把祂叫醒可能会发生什么坏事。


猎人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,就是做了一个梦——”


灰烬脸上依旧带有疑虑的神情。哪怕对具体的概念不甚明晰,他也明白上位者的梦境从来不只是单纯的幻梦。当猎人抬起胳膊,拟态出来的黄铜臂甲已经烧融了一半。然而和往常一样,他不打算追究这件事,也无意过分探询上位者所见的分叉的道路。和最初的猎人一样,他任由自己被那些眷恋和恐惧牵扯着走向未知,走向无谓和痛苦的一切。于是此时他只是向猎人伸出手,像是询问祂是否还想继续同行。


握住那只手的时候,猎人并不完全故意地趔趄了一下,顺势俯身抱住了灰烬,这单薄的、天真的火的容器。即使隔着坚硬的盔甲,也能感觉到那具身体别扭地紧绷起来。然而猎人依然贴着他,直到鼻腔中满是干燥焦灼的气息,连骨髓深处都因为余火的烧灼而感到疼痛。在这个短暂的时刻,祂觉得自己仿佛回忆起手中那团灵魂中属于灰烬的质感。哪怕那些灵魂的破片,那些明亮的余烬,都终究没能在祂身上燃烧。

 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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